第(2/3)页 不過也有反對之人。 “將軍,在高奴的鐵騎大軍,已經抵擋月氏、匈奴兩三日,卑職擔憂撤離很可能已經來不及,應當把百姓全部遷入城內,傳遞消息給其他城邑的同時,死守待援。” 一名年紀三十多的都尉,站出來說道。 這番話讓不少校尉都陷入沉默,若是調集其他隘口的守軍回防榆中死守,這不難,甚至死守一兩月都綽綽有余。 但上郡其他地方的百姓,可就沒有那么好的下場,這也是所有校尉都沉默的原因。 “將軍,匈奴與月氏,恐怖之處皆是游牧部落,戰馬數量不可估計,卑職也認為死守榆中,方才是上策!” 一名校尉站出來,拱手說道。 話音落下后,其他校尉也紛紛點頭。 因為所有人都明白,陰山隘口傳來的消息中,已經告知消息被耽誤不少時日。 按道理匈奴與月氏的大軍,早就應當抵達,眼下之所以眼下榆中城無礙,甚至陰山隘口無礙,他們這些都尉、校尉都清楚,定是高奴的鐵騎在血戰,抵擋匈奴的大軍。 一萬余鐵騎大軍,抵擋匈奴兩三日,已經讓他們足夠驚嘆其血性。 如今一日日過去,誰都不敢保證,鐵騎大軍尚能抵擋多久。 萬一就在下一刻,或者一個時辰后,就傳來匈奴與月氏的人馬,抵達陰山隘口的消息,到時候面對那些游牧部落的十五萬人馬,別說百姓走不了多遠,就是他們撤回榆中死守的機會都沒有。 正堂內。 胡進聽著麾下都尉、校尉的話,額頭滿是汗水,目光滿是猶豫。 是棄守各處隘口,保全榆中、高奴的百姓,還是冒險死守隘口,保護所有百姓全部撤離? 燭燈下,很是安靜! 眼下別說胡進,就是一旁的李平燕,喉結都動了動,不敢草率開口,眼下任何一個命令,都關乎無數百姓存亡。 若是有個閃失,他與胡進,就是活過這一劫,也難辭其咎。 “傳......” 正當胡進下定決心,準備下令的時候。 “大人!” “大人醒了!” 突然間,正堂內傳來侍女與下人的驚呼聲。 胡進、李平燕,以及所有都尉、校尉轉頭望去,隨后就看到一直躺在正堂內,額頭敷著布巾的楊憲,已經恍恍惚惚的睜開眼。 胡進與李平燕見狀,心中松口氣,畢竟他們二人,一人身為郡尉,負責統領一郡兵馬,另一人乃是監御史,觀一郡官員秦吏過失。 在百姓去留的抉擇上,身為郡守的楊憲,才是主要負責的官員。 “楊大人!” 胡進與李平燕互相對視一眼,上前看望楊憲一番。 “胡將軍,李大人!” 楊憲開口呢喃,隨后在下人的攙扶下緩緩起身。 看著如同大病一般,面色虛弱、驚慌的楊憲,別說胡進與李平燕。 就是正堂下方那十余名校尉、都尉,全都心里感嘆。 當初白衍上書榆中,并且親自跑來榆中求見,楊憲起初決策本無過錯。 然而不該的是,楊憲先是見白衍年少,言語輕視,而后更是美酒佳肴宴請唐秉、崔廣,不顧白衍奔波之疲,讓其獨自站在院子中,苦等兩個多時辰而不見。 若是換做其他人,楊憲身為朝中老臣,一郡之守,更是年長老者,說教郡下一名年紀輕輕的城守,很正常,誰也不會說什么。 然而眼下匈奴與月氏十五萬兵馬南下。 此前被楊憲冷嘲熱諷,并且獨自站在院內的白衍,如今正在率領鐵騎大軍與匈奴、月氏血戰。 想到這里,對比當初楊憲美酒宴友,不待見白衍的楊憲。 別說傳出去百姓怎么想,朝堂怎么想,就是他們這些將領,都忍不住替白衍感到不忿。 白衍此刻率領萬余戰騎,與月氏、匈奴血戰,可以說是九死一生,是實打實的拿命抵擋匈奴與月氏的大軍。 此前著實不該受那些委屈! 更何況,聽說楊憲在數日前,就向咸陽諫言白衍,書信中言辭十分犀利。 算算時日,那卷竹簡眼下很可能已經抵達咸陽。 正堂內。 被下人攙扶著的楊憲,在得知事情經過,并且聽到胡進給予的兩個意見之后。 “傳我命令,堅守榆中,等待救援!” 楊憲對著隸下的官員下令道。 聽到正堂上方傳來楊憲的聲音,一名名校尉都尉對視一眼,對于楊憲在知道情況后,做出的決定,他們并沒有覺得意外。 “胡將軍,百姓的安危,便全倚仗胡將軍。” 楊憲轉過頭,一邊喘著氣,一邊滿是愧疚的看向胡進,輕聲說道。 如今的楊憲,能做的就是挽回一點是一點,雖說此舉不顧城外周遭的鄉里百姓,但眼下只要能挽救兩城百姓,日后朝堂上,也不至于顏面盡失。 畢竟在知道事情后,身為郡守,已經第一時間做出最為恰當的選擇,保全住兩城百姓。 “楊大人放心!” 胡進看著楊憲,點點頭。 哪怕沒有楊憲開口,守城抗敵,也是他的職責。 看著秦吏得到楊憲的命令離開后,已經決定死戰,沒有其他顧慮的胡進,這時候方才松口氣。 直到這時候,胡進望著外面已經天黑,心里擔憂起白衍的安危。 .........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