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伴隨著河畔飄來微弱的風,一身秦甲的白衍,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對面那名老將軍,也注意到那老將軍的右手臂,的確殘疾,似乎是萎縮。 若是沒錯的話,這名趙國將軍,便是李牧! 李牧! 白衍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流傳萬世的名將,不過與后世傳說中的不一樣,李牧并非魁梧壯碩,反而與他一樣,似乎根本不像一個為將的將軍。 李牧的胡須似乎方才剃過不久,嘴角的方才長出來的胡須,能看出李牧離家不過數日。 “吾乃秦將白衍!不知將軍可是趙武安君李牧?” 白衍上前,率先拱手打禮。 想起李牧的事跡,敗匈奴,滅襜襤,破東胡,連卻秦軍。 說不緊張是假。 若非王命,若非身為秦國將軍,白衍根本不愿意趕赴趙國,面對李牧。 因為在戰場上對陣李牧,別說勝,連活著離開的把握,白衍沒有沒有。 “白衍,高奴白衍?” 李牧那滄桑的臉頰上,聽到白衍的名字,面露思索,隨后饒有興致的看向面前這名年紀輕輕的秦軍將領。 高奴一戰,他聽說了。 敢以一萬戰騎迎戰月氏、匈奴的十五萬大軍,這白衍,不愧是名門將后,他見過的第一人。 本以為這年紀輕輕的白氏子弟,在高奴一戰之后,應當是休整,沒想到還是來到趙國。 “吾乃李牧!” 李牧開口回答白衍,隨后目光看向面前這名年輕的秦將身后,那浩蕩整齊的秦國大軍,看著那無數秦旗、長戈。 “沒想到秦王政會命年紀輕輕的你為副將!” 李牧昨日晚上收到探子消息后,觀起防守布陣,以為是秦將王翦,沒想到會是年紀輕輕的白衍。 那如此一來,那與王翦十分相像的布陣,應當是出自秦將王賁之手,而眼前這白衍前來會面,那這白衍應當就是此路秦軍的副將軍。 “白衍承蒙王恩!” 白衍聽到李牧的話,輕聲說道。 這句話有拍馬屁的嫌疑,但白衍還是開口說出來。 李牧聽到白衍的話,把目光從秦軍哪里收回來,看向面前的年輕秦將。 “秦國的另一路兵馬,已經被困在潁川,單憑你們這一路秦軍,過不了井徑。” 李牧直言不諱的把來意說出來。 勸退! 李牧直接了當的告訴白衍,有他李牧在,秦軍絕對過不了井徑。 “白衍知曉武安君的本事!” 白衍聽到李牧的話,笑著搖了搖頭:“但武安君應當也清楚,代地干旱,又逢天災,白衍不能退!” 說完,白衍看向李牧。 白衍知道以李牧的本領,方才李牧說出來的話,一點沒有夸張。 但不管李牧多強,王命在身,眼下他絕不可能率領大軍撤退。 不過他沒有說王命,而是說因為災禍有機會,他不會退,也不能退。 “此前高奴一事,本不愿與你戰場相見,不曾想,最終還是在戰場碰見,既然不退,那你我便只有兵戎相見!” 李牧看著年紀輕輕的白衍。 因為李牧常年在邊境駐守,故而對于匈奴南下劫掠,他深惡痛絕。 故而對于白衍此前在高奴的舉止與做法,就他而言,即使對方是秦人秦將,但他還是難得欣賞這個年紀輕輕的秦國將軍。 可惜。 最終還是在沙場碰見。 “各為其主,還請武安君不吝賜教!” 白衍看著李牧,拱手打禮。 李牧看著白衍,點頭打禮,與白衍行禮之后,便轉身離去。 白衍禮畢后,站在原地看著李牧離去的背影。 在白衍心中,對于李牧,他是由衷發自內心的欽佩。 論立場,李牧身為趙將,一生奉獻給趙國,為趙國戎馬沙場,立下無數功勞。 論身份,李牧是中原人,僅憑一人率領大軍,便讓匈奴十年不敢南下牧馬,讓中原百姓皆受其恩惠。 這樣的人,沒有半分黑點。 后世總談及李牧滅匈奴之時,總是會說匈奴并非全盛時期,但從來沒人想過,李牧同樣是以一個諸侯國的國力,滅的十萬匈奴。 而且在趙國日落西山之時,也是李牧,一舉撐起趙國。 可惜的是,不管李牧如何死心塌地的效忠趙國,不管李牧滅襜襤,破東胡,拒韓魏,連卻秦軍。 最終的結果,不僅是秦國日思夜想想要除掉李牧,就連李牧畢生效力的趙國,在趙國朝堂內,郭開與其他大臣,想要李牧死,甚至趙王遷也從未信任過這個對趙國忠心無二的李牧,想要其暴斃而亡,好接管兵權。 想起這些種種,又看著李牧那右手殘疾,連握劍、吃東西都不行。 眼下連白衍都不由得感慨,悠悠蒼天,何薄李牧! 似乎一切都對李牧不公。 想到自己也在謀劃著,如何除掉李牧,白衍心中有些愧疚,有些不恥自己的手段,但立場在,白衍沒得選擇。 就天下而言,在沙場上,已經沒有人敢言,能勝李牧,這點天下人皆知。 而他效忠的是秦國。 是秦王嬴政。 立場在,只要能滅趙國,他也寧愿做個小人,不擇手段。 否則正面與李牧交手,他與麾下白氏鐵騎,不知要死多少人,甚至他們全都會被李牧殺死。 所以這次交戰過后,他只要還活著的話,面對李牧,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間。 ...........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