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便看见幽无命一脸见了鬼的神情,瞪着她,大声控诉:“小桑果!这么冷,你为什么要趴在地上!” 他疾走两步,蹲在她的面前,饶有兴致地歪着头看她。 “小桑果,你在哭什么?”他的唇角浮起大大的笑容。 桑远远狼狈地抬手去抹眼睛,她方才情急之下抓了满手冰雪,这一抹,全糊在了脸上。 幽无命笑得跌坐在雪地里。 他笑够了,才抓着她的肩膀,想要扶她起来。 一下却没能扶动。 “松手。”他好笑地用两根手指拎起她的袖口,抖了几下。 桑远远这才发现自己仍牢牢攥着悬索。 “……” “小桑果!”他微微躬着身,把一张可恶的俊脸凑到她的面前,“你是在担心我,你怕我死了,让你做寡妇,是也不是!” 她把脸转向另一边。 “想什么呢!”幽无命道,“我说了,我死时,定会带上你!” 她继续转向另一边,笑着又抹了下眼睛。 幽无命身影一闪,堵住了她。 他收起了嬉皮笑脸,伸出一根长长的手指,抚了抚她的额心。 她心尖一悸,抬眼去望。 只见他眼神专注,一对幽黑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她的额头,正在异常仔细地检查。 薄而红的唇微微抿着,仿佛屏住了呼吸。手指自她额心滑下,漫不经心地挑起了她的下巴,一丝不苟地左右察看。 她的心忽然便多跳了两下。 她觉得,这一刻的他,让她一点也不好意思亲过去。 明明是亲惯了的人。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吗? 幽无命感觉到了什么,盯着她泛红的脸蛋,眉头一动:“咦?” 正要开口说话,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云许舟的声音:“不好,蛇毒发作了!” 桑远远急忙回神,望向后方。 只见桑不近倚在雪橇上,大口喘着气,脸色白得像雪。 幽无命揽住桑远远,掠进雪橇。 云许舟一刻也不敢耽搁,扬起雪鞭,催动六条大白狗撒蹄飞奔起来。 “无事,”桑不近懒懒地倚靠在一旁,唇角还沾着血渍,笑得风华绝代,“死不了,慢点,别摔了,当心些。” 云许舟偏头盯了他一眼,视线差点儿便粘在了他的脸上。 她发现,这一刻的凤雏,当真是迷人极了,远比方才幽无命杀蛇的时候更叫人心尖发痒。 ‘完了,’云许舟心道,‘我怕是喜欢女人。’ 她深吸了一口气,转开头,专心驱车。此刻她也顾不上理会幽无命掉了马甲的事情,只忧心着凤雏的毒伤。 雪橇贴着冰雪飞掠,转眼间,便回到了云都。 此时夜深,街头无人。 淡蓝的光芒洒遍冰雪之城,只可惜谁也无心欣赏美景。 云许舟驱车掠入王宫,在那冰雪之城里滑翔片刻,终于‘刷’一声停在一间美轮美奂的宫殿前。 “将凤雏扶入我的寝殿,我即刻去取蛇药来治她。” 幽无命上前把桑不近抓了起来,拖着他踏上冰雪台阶。 桑远远憋了一路,直到桑不近被幽无命扔进一堆银丝被褥中时,终于‘噗叽’一下,扔出一朵太阳花。 太阳花晃着根须,爬到桑不近的脸上,垂下蔫蔫的花盘,冲着桑不近那张艳色迫人的脸蛋开始吐口水。 桑不近挣扎着撑开了眼皮。 一抬眼睛,便看见这么一个鬼玩意罩住视野,非常可疑的粘液渗了出来,拖出粘稠的丝,冲着他的嘴巴往下滴…… “嗷啊——” 滴了个正着。 桑不近想要扑腾,被幽无命一把摁住颈脉。 阴恻恻的声音响起:“张嘴。” 桑不近想要宁死不屈,却被幽无命捏住下颌掐开了嘴巴,对准大脸花的花盘,接了个盆满钵满。 云许舟取了蛇毒跑回来时,看见桑不近已经爬了起来,坐在床榻边缘,脸色碧绿,一声接一声打饱嗝,时不时唇角还会冒出一个小小的绿泡泡。 云许舟倒抽一口凉气:“这……” 桑不近抬起眼皮,有气无力地看了她一眼,扁了嘴:“你拿个解药需要去那么久吗!” 云许舟:“……” 小心翼翼地递上解药,被桑不近一把拍飞。 “用不着了!我已经好啦!” 气哼哼的模样,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 云许舟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桑远远:“凤雏她这是……” 桑远远得意地笑了:“我治好的!” 云许舟倒抽了一口凉气:“所以凤果方才说,替我弟弟看病……” 桑远远点点头:“我先看看,倒是未必能治。” 她一直觉得云氏男丁灭绝这件事很不对劲,似有蹊跷。 云许舟呆了半晌,忽然苦笑了下:“几百年了,若能治,云氏也不会走到今天。请随我来。” 桑不近不顾蛇毒初愈,绿着脸,拖着沉重的脚步跟在后面。 桑远远觉得他是想要看着别人也受大脸花一顿折磨,好寻求心理平衡。 云王宫之中的侍卫有男有女,好几位衣领上纹着金绣的高阶侍卫都是女子。桑远远心想,照理说,姜雁姬当家十年,也该有那么一点女子兴起的景象,然而并没有。 云许舟很快就把桑不近一行带到了一间朴实无华的大殿外。 她停下脚步,有些纠结地望着幽无命。 里面那个毕竟是云州唯一的独苗苗了,若是幽无命当真如传言那样疯,难保会不会…… “无事,”桑不近绿着脸道,“小妹就是幽无命的鞘。” 话一出口,自己便发现不对劲了,恨不得自甩两个耳光。 幽无命挑高了眉毛和唇角,一脸坏笑藏都藏不住。 “鞘啊。”他斜眼看着桑远远笑。 桑远远:“……”我假装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。 幸好云许舟也听不懂多余的意思,她只当凤雏是替幽无命这个疯子作保,迟疑片刻,便将人让进了云州王的寝宫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