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中年富商踏前一步,扬了扬手中金票,道:“大伙给个面子,若无人再出价,那我手中这十五斗金票,便就地散给大伙,都高兴高兴,给小兄弟的二十斗,我另出!” 好大手笔!看来这中年富商图的,便是那个虚无缥缈的‘从良机缘’。 价格本就有点偏高,此人还豪放散财,这般情形下,谁在抬价未免就有点犯众怒了。 场间顿时安静了下来,再无人哄抬。 中年富商得意地笑着,走向幽无命。 就在这时,只见一道竹竿似的人影拨开人群,摇着把玉扇子踱了过来:“我出水灵固玉晶一匣。” 姜谨真! 此言一出,场间顿时一片寂静。 固玉晶! 一匣固玉晶的价值,堪比黄金五十斗,而且满满一匣固玉晶,并不是捧着钱就能买得到的。这种稀缺物,要得越多就越难买。 临门一脚被截了胡,中年富商的脸色阴沉得滴水。 姜谨真一出现,桑远远便把目光从金灿灿的票子上挪开,静心凝神,留意着大车周围的动静。 此地灵植密布,她很快就找到了接引使者的声音—— “固玉晶虽不是什么珍稀物,但帝君也就赠了五匣,姜世子这么往外扔,你我回去恐怕不好交待。”一个稍年轻的声音。 中年嗓音回道:“咸吃萝卜淡操心。东州王哪里会看得上一匣两匣固玉晶?只要将那匣万年灵髓送到东州王手里,你我便大功告成。说穿了,这五匣固玉晶,其实本就是给姜世子用的,东州王心里清楚得很,哪会计较这个。” “哦……明白了。帝君是想要助东州王破境。若东州王能借着万年灵髓之力,一举突破灵耀九重天的壁障,那即便姜世子再废,也能被带上去四五个重天,恰好用得上那固玉晶。” 桑远远莫名就膝盖中了一箭——好吧,废物姜谨真也能被带上去四五个重天?那幽无命破境时,她为什么只升了两级来着? 她,绝对,不承认,自己比姜谨真废!!! 年轻接引使又问道:“为何东州王人在帝宫时,帝君不就地赐了他这灵髓,还要这般折腾一趟?” 中年接引使呵地一笑,声音低且神秘:“因为药师那里刚出了结果。用了万年灵髓,只有三成几率能够破境。若是失败,则修为尽废!帝君这是信任东州王,觉着东州王破境几率比她自己更要大些,所以才会将这等至宝送来。” 年轻接引使恍然大悟:“原来如此!” 二人不再说话。 桑远远收回了心神,暗暗思忖。 姜谨真已到了近前,扬着鼻孔,又重复了一遍:“我说,我出一匣水灵固玉晶!” 幽无命懒洋洋地抬起眼皮,瞄了姜谨真一眼。 他道:“不要水灵,要木灵。” 姜谨真立刻吊着眼睛,望向四周:“谁有木灵固玉晶,速速拿出来与我交换!” 固玉晶是何等宝贝,岂是说拿出一匣便能拿出一匣的? 中年富商冷眼看了一会儿,笑了:“小兄弟,货物再好,买主看不上,也白搭。我出六十斗黄金!” 姜谨真急了:“谁有木灵固玉晶,我拿两匣水灵交换!” 人群哗然。这是什么神仙买卖!谁要真能带着一匣子木灵固玉晶,那当真是走在路上捡座矿。 遗憾的是,谁也没有。 “三换一!”姜谨真高声喊道,“三换一!谁有,赶紧拿出来!” 此刻争抢的气氛实在是太过狂热,四下金灿灿的光芒冲昏了头脑,姜谨真一想到那蚌中殊色,便觉着浑身血液都在沸腾。 没把那万年灵髓都捧出来,已算他还残留着最后一丝理智了。 人群顿时交头接耳。 “我有。”桑远远笑眯眯地上前,狮子大开口,“但要五换一。” 最先出价的那个鼠目青年瞪起眼睛,指着桑远远与幽无命:“你们不是一起的吗?” 桑远远道:“我和他一起的,难道就不配拥有木灵固玉晶吗?这位玉树临风的公子,想用水灵固玉晶来交换木灵固玉晶,我恰好有他要的东西,便与他交换。你情我愿的买卖,有什么问题?” 说着,她还冲姜谨真这位‘玉树临风的公子’挑了挑下巴。 这么一听,倒好像真没有什么问题。 姜谨真十分上道,立刻就叉着腰,冲那鼠目青年叫道:“人家愿意换给我,关你屁事!五换一便五换一!” 他当即返身跳上那驾豪华大车,抱了五只精美的匣子跳下来,交到桑远远手上。 “木灵固玉晶给我!” 桑远远掀开匣子看了看,然后示意幽无命把小金雀交给姜谨真。 姜谨真接过雀儿,先是一喜,然后皱起眉头,隐隐觉得哪里有点不对:“木灵固玉晶呢?” 桑远远道:“木灵固玉晶,不是换了这金雀么?你用水灵与我换木灵,再用木灵从他手上换金雀,如今金雀已到了你的手里,你还要什么木灵固玉晶?” 姜谨真:“……”好像没毛病的样子。 此刻,那蚌中热乎乎的白润蚌女仙,都快要被晾干了。 河岸上的人全围在幽无命那边看热闹,蚌女仙和彩衣老鸨站在船头,抱着胳膊吹了半天冷风,凄凉又尴尬。 这蚌女朝着幽无命一顿搔首弄姿之后,期待的便是这男人被色相冲昏头脑的模样,谁知道,他竟根本不多看她一眼,居然就地起价,卖起了雀! 眼见着那边气氛越来越热烈,都快沸腾了,而这河上却只余凉风飕飕地吹!不过短短那么一会儿,哄抬的价格都快超过她平日身价了! 蚌女仙咬碎银牙,暗恨自己真是瞎了眼,怎么就挑到了这么一货色! 越晾,越凄凉。 一时之间,蚌女仙心中竟是涌起了一股大势将去的不祥预感。 老鸨的脸色更是难看。固玉晶!固玉晶是什么宝贝!居然就叫这么个穷小子给捡去了么! 一腔怒火慢慢转向了蚌壳中的女伎。 老鸨阅人无数,自然看得穿蚌女那点花花肠子。她吊起眼睛,用鼻孔又重又冷地哼一声,令那蚌女头皮发麻,心叫不妙。 白润的身体,已开始隐隐发颤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