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蝴蝶花!”桑远远迅速给她的新花种贴上了标签。 幽无命单手抓着偶,拎到面前看了看。 然后‘噗哧’一下轻笑出声,道:“什么嘛,分明是扑棱蛾子花。” 桑远远:“……” 直觉告诉她,这个狗男人这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 “解决了吗?”她瞟了他一眼,“方才那个被路乐成诱导去自尽的闵半香,要不要救一救?” 幽无命冲着屋内抬了抬下巴:“路乐成一死,控制便解除了。” “会不会来不及?”桑远远心想,那什么那什么到死,恐怕需要好一会儿。 幽无命一手揽住她的肩,另一手抓着偶,大步向外走:“昨日的闵半香,兴许就是今日的柔娘。生死看命咯。” 桑远远思忖片刻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 短短半年,这路乐成便已害死了三名女子。今日看着那闵半香可怜,谁又知道上一个女子死去时,她是不是像今日的柔娘一般得意呢? 作为一国之君,幽无命不可能把自己境内每一桩案件、每一处疑点都查得一清二楚,他只能确定一套准则,然后自上而下,都照着这一套准则来行事。 在幽州,他就是老大,他自己作主便是了。 她悄悄探出胳膊,环住了他的腰。 不曾想,一只小小的手,竟也悄悄伸了过来,攥住了她一根手指。 她慢慢地偏头去看,见这偶也缓缓勾下脑袋,冲着她眨了眨眼睛。 桑远远:“……” 幽无命脚步一顿,目光阴阴往身后一飘。 桑远远和偶,极有默契地‘刷’一下收回了手。 桑远远:“……”我为什么要心虚?! …… 幽无命用一块包袱布,把偶给裹了,挂在短命的肚皮底下。 “小桑果。”他磨着牙,“离它远点,它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 桑远远:“……幽无命你是在吃它的醋吗?” 他不屑地笑了下,偏过头,嘀嘀咕咕地对短命说道:“我?和一个木头吃醋?短命你说说,小桑果是不是失心疯了!呵,我这样的男人,随便把小桑果迷得要死要活,还需要吃醋?” 短命:“……”俺只是一只听不懂人话的狗子。 二人一偶一狗很快就回到了王城。 幽影卫已仔细翻查过,并没有在那两个死去的幽影卫的住处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。 “看见没有小桑果,”幽无命倾身覆在她的耳畔,“它,还没有洗清嫌疑,离它远点,听没听见?” “嗯嗯嗯。”她点点头。 她觉得他的表情有那么一点点一言难尽。 其实谁都能想到,作为他身边精锐中的精锐,幽影卫,就算真犯了什么必死的罪,也绝不会轻易就让人翻到把柄的。 但是如果这两个幽影卫真做过什么,偶一定知道证据在哪里,所以…… 幽无命傲慢地仰起了脸:“小桑果,你回去洗干净等我,我要出门办一点不相干的事,很快便会回来。” 桑远远:“……”他要不是带着偶去拿证据,她就把桑字倒过来写! 幽无命果然假模作样在短命肚子下面翻了一会儿,把偶给拎走了。 桑远远:“……” 她百分之百敢肯定,就算找到了证据,他也一定不会告诉她,而是让偶一直做一个‘嫌疑犯’。 呵,男人,早已看透。 解决了人偶的事情之后,心头仿佛卸去了一片浓浓的阴云。 她溜溜达达,去了他的书房。 她要先过去看一看秦玉池的那份证供。直觉告诉她,秦玉池的证供中,很可能藏着她魂穿异界这件事情的真相! 这一路上,遇见的亲卫、侍者,个个都对她亲切又恭敬,态度与他们遇上幽无命时相去无几,无论她往哪里走,都不会有人拦她。 桑远远的心头再次泛起了一阵温暖——这显然是幽无命的安排。他当真是一个极细心的人,方方面面都会处理得十分周到。 桑远远很快就来到了书房。 书房门口守着两名幽影卫。见她过来,二人笑眯眯地帮她推开了书房的门,像是黑店终于盼来了一个客人的样子。 桑远远:“……” 进了书房,只见书桌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一份镶金边的文书,一望右侧底部,竟是纹着‘皇甫’字样。 应当是皇甫雄花钱赎那数千骑兵的文书。 桑远远饶有兴致地拿了起来。 她记得,幽无命开的价是一人一斗黄金——州国的精锐士兵,竟只值蚌女仙那个妓子的起拍价,幽无命觉得自己开的价格已经非常非常低廉了,都有些对不住被俘的东州士兵,他还有些不甘不愿,被桑远远劝住了。 再多,就过了,生意肯定谈不成。 果然还是她更英明。开出合适的价格少去讨价还价的功夫,这不,短短几天,买卖就做成了不是? 她往巨大的黑木太师椅中一坐,悠悠闲闲地翻开了文书。 看着看着,脸色渐渐变了。 半晌,她愣愣地把手中的文书一合,扶着额笑了起来。 皇甫雄居然被幽无命打服气了! 他根本就没还价,按着整支足数的军队,八千人头,奉上了黄金,且在文书中责问幽无命是否看不起他皇甫雄,觉得他的性命不值钱——他又多添了两千套秦州最上等的灵甲,声称是他皇甫雄的身价。 最后特意添了一句,他皇甫雄花钱买命,与幽无命之间算是两清了,下次幽无命若是落在他手上,他绝不会饶他一命! 看完这封金灿灿沉甸甸的文书,桑远远的心情又更美丽了三分。 她左右看了看。 这张大黑木椅,幽无命坐着刚刚好,她坐在上面,就像个年幼的小皇帝坐上了龙椅一般,空落落的。 他看着精瘦,原来竟比她大只那么多! “幽无命……” 她低低念叨一声,垂头一笑,然后捡起了那份秦玉池的证供。 轻飘飘的几页纸。 桑远远深吸一口气,慢慢翻开了它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