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片刻之后,阿古道:“是!多处州国,惊现‘涌潮’,规模惊人,多线告急,桑、白、平三州,均有长城地段陷落!其余各州正勉力支撑,随时可能有破城之危!” 一听这话,桑远远的心脏顿时‘怦怦’直跳,受损的心脉一阵阵抽着疼,她深吸一口气,感受着齿间寒凉。 桑、白、平三州均有长城陷落…… 这三个州国,平日冥魔攻势并不猛烈,怎么会突然就…… 桑远远猛地把视线投向洞外。 只见道道红影连成了赤潮,疯狂向着上方奔涌。 所以,这一波与平时迥异的冥魔攻势,在章州也同样出现了! 桑远远心中陡然一沉:“阿古将军,请速速整军,随时预备出军支援各地。” “是!”阿古毫不迟疑便应下。 “还有,”桑远远咬了咬唇,眼神一定,“通知平州境内那七千玄甲兵,即刻前往平州长城失陷之处增援,之前的伏击计划取消。” “是!” 忽现这么强的‘涌潮’,韩少陵根本不会离开章州——即便寻常的‘涌潮’,也能够轻易击毁章州这艘小破船,更何况这突如其来的泼天大祸。韩少陵若是率军离开,那章州必定被破!云境十八州,牵一发动全身,韩少陵绝无可能眼睁睁看着章州被冥魔攻破,所以他不会走。 若是韩少陵不走,那七千玄甲兵埋伏在平州境内,便毫无意义,只是白白浪费兵力。还不如就近帮助平州,收复陷落的长城地带。 桑远远思忖片刻,又问:“东线如何?” 阿古有声音颇有些感慨:“东州一力支撑,东线各州国暂时无碍,听闻东州王皇甫俊已带病亲赴前线督战。皇甫雄退离冀州,正领重兵向北,助秦州平魔。” 面对冥魔时,各大州国总是惊人地团结,毕竟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这种时候,皇甫氏,便是极为强劲可靠的盟友。 打完了冥魔,再关起门来处理私怨。 桑远远脑海中飞速过了一遍全境版图,心中大致便有了数。 东线只管放心交给皇甫俊。桑州只是被杀了个猝不及防,有父王和兄长,定能顺利将冥魔驱逐出境。韩州和章州,韩少陵自会顾好,此人虽然做丈夫不靠谱,但要论除魔的本事,还当真是全境排得上号的人物。平州有那七千玄甲兵相助,问题应当也不大。 所以此刻最危险的,便是实力极差,地处偏远的白州! “阿古将军,请派出一支精锐骑兵,从桑州境内的长城上通过,最快速度前往白州支援!” “是!属下这就安排!” 玉简破碎。 桑远远从衣带中取出了与桑不近联络的玉简。 玉简接通,桑不近的声音中气十足地传出来:“小妹,迟些我再找你!” 话音未落便碎了玉。 桑远远听到对面满是冥魔的咆哮。 听着声音,倒不像是有太大的麻烦。 桑远远握着破碎的玉简,陷入了沉思。 她想起了一件事情。 原剧情中,梦无忧在和韩少陵确定关系之后,曾破坏过一次祭祀,救下了一位少女。那之后,冥魔的‘涌潮’千年难逢地同时在十二个地方出现,只差一点,云境十八州就彻底沦为冥魔的盘中美餐。 与眼下的情形,何其相似! 按着这个世界原本的发展轨迹,在这个时间段上,是绝对没有这一波恐怖的冥魔攻势的。难道她带来的蝴蝶效应,还能影响到冥渊之下吗?显然不可能。 所以原剧情里,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自己不曾留意到的事情? 桑远远凝神思索。 梦无忧和韩少陵在一起好几年之后,才出手破坏了祭祀。之前,她为什么不做呢? 因为韩少陵没给她机会。 韩少陵很了解梦无忧,知道生人祭那天一旦放她出去,她百分之百要捣乱,所以每次到了惊蛰前后,他都会看紧她。 唯有那一次…… 桑远远脑海中闪过一线灵光。 那个时候,在梦无忧的强力光环影响下,韩少陵的实力已越来越强大,比之东州也不遑多让。 那一次,东州王皇甫俊果断掉马,邀请韩少陵梦无忧二人前往桑州遗址,商谈为桑州平反、给梦无忧抬高身份称她是桑王室遗珠之事,双方相谈甚欢。 不料回程途中,韩少陵竟是遭遇了一生中最为凶险的一次刺杀。 梦无忧早早就被亲卫强行打晕带走,并不知道韩少陵最终是怎样死里逃生的,只知他伤重归来之后,不信她的解释,声称是她的义父皇甫俊设下圈套要置他于死地。 二人吵得不可开交,最终梦无忧口不择言,说若是义父下的手,以韩少陵的本事,根本不可能还活着回来。 韩少陵气得吐血三升,说若不是天降正义,自己早已殒命谷底! 这种话一说出来,梦无忧当真是心如刀绞——为了离间她和义父的关系,韩少陵竟连这种谎话都都编出来了!她自然不答应,更是和他闹了个昏天黑地。 韩少陵怒而出走,忘记了惊蛰这档子事,独自跑到一处静谧湖岸去养伤。 然后就发生了惊蛰之变。 桑远远想到此处,只觉两腮浮起了阵阵寒流,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 恐怕那惊蛰之变,不是因为梦无忧搅了生人祭,而是因为…… 韩少陵从皇甫俊手中死里逃生,正是‘天道’的干预! 真正引发恐怖魔祸的,正是‘天道’! 桑远远手足冰凉,下意识地回转身,望向幽无命——此时此刻,她不由得非常庆幸自己的身边还有这样一个人,无论怎样的风雨,总有人同舟共济。 没想到,幽无命竟是已经醒了。 他偏着头,似笑非笑地望着她。 见她望过来,他勾了下形状漂亮的唇,道:“小桑果当机立断,思路清晰,决策正确。看来我这幽州王之位,是坐不长久咯。” 被他这么一调侃,她方才心头涌起的寒凉瞬间消散了大半。这个男人总能给人无尽的安全感,无论何时何地。 “你不生气吗?”她走回他的身边坐下,轻轻把脑袋倚在他的胳膊上。 “生气什么?”他偏头看她。 “我没问你意见,便对你的部下发号施令。”桑远远知道,一个君主最为忌惮的,便是有人夺权,这个‘人’,包括一切最亲密的对象,父母、兄弟姐妹、妻、儿。 与那‘天道’之事相比,桑远远认为还是先解决二人之间的事情,不要留下任何嫌隙来得更重要。 他轻轻用指尖勾起她的下颌:“你说呢?” 她抬眸看他,见他那对黑眼睛一片幽深,看不出任何情绪。 “总会有些被冒犯的感觉吧。”她认真地向他道歉,“此次事态紧急又突然,我见你专心修炼,不敢打扰,这才擅作主张,下次一定不会了。” 幽无命定定地盯着她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