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8、你可愿救?-《男主醒醒你是女主的!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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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根本没有机会制造大的惨案来晋阶——从前做下那么多惨绝人寰的恶事,还借助了碧波潭中那滔天怨念,也就将百婴降血大术修至七成。如今血偶已毁,他又没机会大量杀害元婴修士,怎么修为不退反进了?!

    “王卫之。”魏凉眉眼带霜。

    林啾的心脏重重一跳。

    魏凉一说,她也感觉到了。这股气息虽然邪恶至极,却有种淡淡的熟悉感。

    不是祭渊,而是王卫之!

    所以……王卫之到底怎么了?

    魏凉揽住她,直直跃入面前的无底深渊。

    他并没有施展任何神通,而是放任身躯自然地下坠。

    底下,隐隐传来波涛声。

    越往下,腥味越加刺鼻。林啾把探测小莲掷了下去。

    那无尽深渊之下,竟是一方血海!

    林啾心念一转,催动业莲,让探测小莲尝试着抽取那血海中的魔翳。

    不料甫一接触,识海便传来了针扎般的剧痛。

    探测小莲,竟是瞬息之间便被生生撑爆了!

    林啾倒吸一口凉气,不自觉地抬起手,捂了捂额心。

    魏凉将她重重往怀中一带,道:“别动,让我来。”

    林啾:“……”这句话仿佛不久之前刚刚在哪里听过。

    “若是看到幻象,不必惊慌。我在。”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平静。

    “这下面是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“地之垠。”

    地之垠?

    越往下,林啾越是觉得不对劲。二人已经降到了方才探测小莲接触到血海的地方,但脚下仍然只有一片黑暗。

    血海哪去了?

    魏凉揽着她,表情依旧漫不经心。

    二人继续自由落体。

    林啾能够感觉到,与那邪恶恐怖的气息之间,距离在逐渐缩短。

    照着这个深度来看,恐怕已经跑到地幔了吧?

    然而这里温度并不高,身后的石壁照旧又湿又沉。到了元婴期之后,黑暗中也可以视物,这是另一种“视觉”——

    通过元婴,与密布天地之间的灵气相互感应,望向何处,元婴便会将灵气相感收集到的信息转化为熟悉的“视觉”,呈现在修士面前。

    灵气能感应到的信息是全方位的,也就是说,元婴修士不但可以看到远处的一朵花,还可以嗅到它的香气,摸到花瓣的质感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,乍一听觉得很玄奥,其实只不过是多了灵气这种媒介而已,就好比蝙蝠可以利用超声波来探测地形。

    林啾嗅了嗅,发现石壁上并没有硫磺的味道。

    难道说,这里不是真正的地底?

    地之垠,是什么?

    底下的涛声时近时远。

    此刻,她已被魏凉团在了胸|前,他单臂揽着她的背,简简单单的动作,却让她感到十足的安全。

    鼻尖缭绕着他的气息,额头抵着他坚实的胸|膛,虽然隔着厚重精致的衣料,但他的温度仍然包围着她,这一瞬间,林啾心中不禁生起一股倦怠和依恋之意,想要和他就这样相拥坠落,直到地老天荒。

    思绪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意外猝然来临。

    林啾听见了风声。她抬头一看,只见一具无比巨大的尸体,沉沉向着二人袭来。

    这具尸体好像被浸泡了一万年。它没有化去,只是吸足了水份,皮肤被撑得透明肿|涨,手臂足有林啾整个人那么大。皮肤底下是黄绿红黑四种颜色|交|织的脓水。

    它摊着双臂,脸朝下,携着腥风坠向二人,距离越拉越近。

    极肿的脸上,五官已模糊不清,两只巨大眼球被挤到左右两侧,像是蜻蜓的眼。

    乍然看见这么个恶心恐怖的东西,林啾脑海里第一反应竟不是生命安全,而是这玩意儿可千万别炸在身上!

    “魏凉……这是幻象么?”林啾抽着凉气,拽了拽他的衣裳。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他的声音从胸腔中传出来,显得异常空旷阴森。

    林啾的心忽然便是一紧。

    她感觉到他的语气很不对劲,急忙抬起眼睛来看他。

    目光划过他的喉结时,她看到它动了动,幽幽的声音从头顶上方飘下来:“我才是幻象啊……”

    林啾的头皮“唰”一下就麻炸了。

    她看到他抬起一只布满了黑色血管的手,一下就扼住了她的颈。

    这只手上指甲极长,在她颈后合围,金属般的指甲相互摩|擦,在她脑后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。

    她并没有感到窒息。

    他只是强迫她抬头看他。

    她看到,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,亦是布满了黑色的血管,它们一道道凸起在皮肤表面,缓缓地蠕动着,骇人至极。

    她不禁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    他微微用力,她逐渐喘不上气,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巴,喉中溢出痛苦的气声。

    “我长这样……你怕么。”他问。

    她看见他的唇角浮起了诡笑。她感觉到自己颈侧的脉搏在他的手指下快速跳动,异常脆弱。

    ‘是幻象。’林啾告诉自己,‘相信魏凉。’

    前一刻她还倚在他的怀中,她不相信有什么力量能从他的怀里把人夺走。

    “嗯?你怕不怕?我长这样……你怕不怕?”

    他的手掌继续收缩。林啾感受最深刻的,便是那几根长长的指甲在脑后摩|擦的怪声。就像是用指甲刮黑板那样令人难受。

    她的脑袋有些眩晕了。

    她不自觉地把嘴巴张得更大,像是濒死的鱼儿一般,大口喘着吸不进肺中的气。

    他俯身,吻了下来。

    唇是惨白的颜色,狞笑微启的双唇之间,露出黑色的牙和舌。

    窒息令她的身体轻轻抽搐,她强行摁下反抗的冲|动,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不怕。”她的声音支离破碎,“你长什么样,我都不怕。只要是你,魏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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