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然而,他的话音刚落,山南敬助就不假思索地反驳道: “不行!还不能撤!我已有所预感——主公快要赶到了!” 开口回绝的同时,他再度架起掌中的燧发枪,向崖顶开火。 山南敬助口中的“主公”,自然是指青登。 事实上,他所谓的“我已有所预感”,纯粹是瞎掰的。 为的只是提振斗志,稳定军心。 眼见敬爱的总长尚在坚守战线,幸存的队士们纷纷咬牙,压制住心中的恐惧,重新投入战斗。 死伤率超过三分之一,却还能保持战意,没有溃逃——得亏是山南敬助指挥他们。 不夸张的说,现在全靠山南敬助平日里积累的人望,才勉强维系住军心。 忽然间,崖顶上传来嘈杂的动静: “动作快!快把它推过来!” 下一刻,山南敬助看见三个黑漆漆的炮口。 这三门炮并非新选组所使用的那种需要动用畜力才能拉动的大炮,而是几个成年人手扛肩挑就能搬动的小炮。 山南敬助不懂大炮,故不知这些大炮的型号、名字。 但是,对于大炮这种杀器,有一点是他很明确的—— “卧倒!” 看见炮口朝着自己这边,有地方可躲就立即躲进去,没地方可躲就马上卧倒,之后如何就听天由命吧。 轰!轰!轰! 近乎是在山南敬助高声示警的同一瞬间,崖顶上传来三道炮响。 紧接着,三声爆炸支配了山南敬助等人的耳膜。 他们不得不紧捂耳膜,以让自己好受一些。 所幸的是,这些炮弹全都落在了无人的空地,除了耳朵很痛之外,无人死伤。 不过……突然出现的这三门小炮,使队士们面色大变。 看着崖顶上的这三门小炮,山南敬助沉声呢喃: “专门等我们离近一些后才开始放炮……!” 兴许是炮身较小,故操作起来比较方便的缘故。 很快,崖顶上的敌兵就清理完炮口,填入了第二发炮弹。 轰!轰!轰! 又是三声炮响。 这一回儿,他们的准确率提高不少。 一发炮弹落入空地。 一发炮弹正中某辆车厢,躲在其后的队士们统统被炸飞出去。 一发炮弹打在某车厢的旁边——山南敬助就躲在这儿。 焰浪与冲击波滚滚袭向山南敬助,卷起无数尘土。 炮弹落在山南敬助的左面,因为有其身躯挡住焰浪与冲击波,所以位于其右侧的队士幸免于难。 “总长!总长!” 待爆炸的余波尽消后,这名队士忙不迭地以手作扇,拨开遮蔽视野的烟尘,确认山南敬助的现状。 “别担心……我没事……” 烟尘中传来虚弱的声音。 不一会儿,尘埃散去—— “总长,您……” 看着眼前的山南敬助,队士不禁怔住,如鲠在喉。 只见山南敬助的左半身沾满血污,汩汩鲜血沿其左胳膊向下滴落,不一会儿就在地上积出血泊。 “不必惊慌……小伤罢了……” 他说着转过脑袋,看向崖顶,观察敌情。 说来也巧,在他扬起视线后,恰巧对上黑洞洞的炮口。 崖顶上的某门小炮的炮口,径直对准他藏身的这个车厢。 多半是根据刚才那发炮弹的落点,调整了射击参数吧。 不难想象,下一发炮弹将会直接命中车厢! 届时,除非他是传说中的“不死人”,否则断无生还的道理。 刚才那发炮弹已使其身躯受创,左腿失去知觉,无法移动。 于是乎,他当机立断,对身旁的队士们说道: “下一发炮弹就要来了……你们快撤至别的车厢……记住了……务必坚守下去……主公就快到了……” 离山南敬助最近的那名队士张了张嘴,似乎想要说些什么。 可长久以来养成的“遵从上官命令”的习惯,使他将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,改口道: “是!” 队士们四散撤开,逃入其他还完好的车厢后面。 不一会儿,此处就只剩下山南敬助一人。 这时,崖顶上的敌兵已经点燃小炮的引线。 引线上的那点红光,即使隔着老远的距离,山南敬助也能看得一清二楚。 “呵……” 山南敬助捂着左肩的伤口,倚着车厢,自嘲般轻笑一声。 “真遗憾啊……橘君……看样子……我没法陪伴你到最后了……真想亲眼见证……你所开创的天下……” 就在他半阖双目,准备平静地直面死亡的这一瞬间—— 哒哒哒哒哒哒哒…… 他耳尖轻颤,陡然听见轻微的足音——相当熟悉的奔跑方式。 霎时,他猛地睁大双目并转过脑袋,望向崖顶——这一瞬间,一道执刀疾驰的身影跃入其眼帘。 仿似陨石坠落于此,崖顶乱作一团。 从容不迫者,这时手足无措。 兴高采烈者,这时如丧考妣。 胆大者目怔口呆。 胆小者两股战战。 这一切变化,只因每个人都听见这声惨叫: “‘仁王’橘青登杀过来了!” 突入敌阵后,青登不顾其他,目光牢牢锁定住瞄准山南敬助的那门小炮,径直杀奔向炮阵。 青登横扫一刀,将周围的炮手统统砍翻——这时,那引信已快燃尽,来不及掐灭或用刀砍断。 青登见状,即刻扬起刀尖,一刀砍掉这门小炮的一边支架。 炮身因失衡而歪斜,青登眼疾手快地探出左手,扶稳炮身,转了个圈儿,让炮口对准旁边的另两门小炮——这三门炮摆成一字型,而这门瞄准山南敬助的炮位于最右端。 在他调转炮口的同一刹那—— 轰! 炮弹飞出,正中第一门炮的炮身。 钢铸的炮身虽不惧爆炸,但却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。 于是,筒状的炮身横向飞出,撞向左面的第二门炮的炮身,接着一块儿飞出去。 就这样,跟多米诺骨牌似的,仅一发炮弹就解决掉两门小炮,一口气废了崖顶的炮阵。 青登这一手确实漂亮。 第(2/3)页